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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6月19日,杨建斌坐在租来的商务面包车的后备箱里,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北京。

当天,他医院医院,这里,是他和家人最后的希望。

从小,杨建斌身上就长了“神经纤维瘤病”,期间他做过手术,却也没能阻止肿瘤生长。

最近几年,肿瘤疯长,像个大面袋子一样挂在瘦弱的杨建斌身上,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。

6岁时,鼻子开始出问题

年,杨建斌出生于山西省晋中市北砖井村。

杨建斌上面有3个姐姐,他的降生,让父母倍感欢喜。

出生的时候,杨建斌一切和正常孩子一样,只是右臀部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色胎记。

不过,大多数刚降生的孩子都会有这样青色的胎记,杨家父母根本没有把这东西放在心上。

病情是在杨建斌6岁时开始的。

那年,杨建斌的鼻子不小心磕了一下,鼓了一个小包。

家人以为这和普通磕碰后鼓的包一样,过几天就会自动消肿,就没在意这件事,医院治疗。

渐渐地,他们发现,这个包不但没有消肿,反而越变越大,杨建斌的鼻子两侧越来越不对称。

杨家父母是农村人,并没有意识到儿子身上有问题,他们以为是杨建斌的鼻子里有脏东西,过两天把脏东西擤出来后,就会恢复原样。

可一切没有向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,这个包继续疯长,到后来杨建斌的呼吸都有障碍了。

父母终于医院,不过他们依旧把儿子的病当成炎症对待,只是进行了冷冻治疗。

但是治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,越来越不对称的鼻子,让杨建斌看起来有些怪异。

村里的孩子也总是笑话他,每次看到他都会指着说:“大鼻子来了!”

怪异的相貌、同龄人的嘲笑,让杨建斌越来越自卑,心里越来越难过。

9岁时,父亲终于意识到大鼻子影响到儿子的呼吸和心理健康,带着杨建斌医院进行了切除。

鼻子没有治好,身上又有了变化

手术后,杨建斌的鼻子好了点,但看起来依旧有些不对称。

之后不久,在自家门口的台子上,他再次磕到鼻子,而且恰好是伤口的位置,就这样刚刚治好的鼻子再次出血、长包。

渐渐地,家人发现,杨建斌出问题的地方不止鼻子,他的身上也长了很多小包,像黄豆一样大,突兀地长在皮肤上,先是胳膊上,然后在脖子上也发现了。

同一年,杨建斌右臀的胎记发生了变化,由青色变成黑褐色,上面长了毛发,渐渐地高出周围的皮肤,开始了疯狂生长。

右大腿上也发现了咖啡色的斑点,慢慢地从小变大,高出周围的皮肤。

杨建斌的父母压根没想到儿子身上的变化和他的鼻子有什么关系,再加上家里条件差,并没有第一医院治疗。

12岁那年,右臀的胎记已经变成了拳头大的瘤子,影响到杨建斌的生活、学习,医院做了切除手术。

病理检查后,医院终于找出杨建斌的病因:神经纤维瘤病。

可切除手术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臀部的肿瘤继续生长。

同时右大腿也长出了瘤子,之前的小包包汇聚在一起,成了一个大包,和臀部、右大腿的瘤子连在一起,越变越大。

15岁那年,瘤子已经影响到杨建斌正常走路,他的右腿明显比左腿粗大。

巨大的瘤子,改变了杨建斌的人生

瘤子的生长给杨建斌带来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。

那些小包包融合在一起的时候,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。

杨建医院工作,为了缓解弟弟的疼痛,她给杨建斌买了强的松。

一开始杨建斌每次吃一片强的松,的确有效果,瘤体不那么疼了。

可渐渐地,他的身体似乎有了抗药性,不断增加药量,到后来,一次要吃八片强的松才会减轻痛苦。

此时,家人意识到,不能由着他依赖药物,这样下去会威胁生命,这才狠心断了药。

无论是手术还是药物,都没能阻止瘤体的生长。

再后来,家人发现杨建斌的身体前部也开始长瘤子,和后面的瘤子长到了起,巨大的瘤子挂在他的腰间,如同腰里提溜着一个松松垮垮的面袋。

与常人不同的身体和样貌,让杨建斌成同龄人眼中的另类。

上小学的时候,他成了同学欺负的对象,总有同学趁他不注意打他,可因为身体的原因,杨建斌又无法追赶;还有的同学虽然不打他,但总是说一些针对他的话语,这些让杨建斌的自尊收到极大的打击。

坚持到小学毕业,杨建斌就辍学了。

并不是他不想读书,而是上学的地方比较远,他走不了那么远的路,也骑不了自行车,父母要忙着家里的生计,无法送他去读书。

辍学后,杨建斌帮着父母打理家务,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
即便是在家里做家务,杨建斌也不容易,他随时带着一个凳子,每走几米都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,那些正常人很容易做到的事,对他都是挑战。

杨建斌不想让父母养自己一辈子,父母也想给儿子找点事做,他们搭了一个小卖部,父母进货,杨建斌看店,虽然收入微薄,但总算让杨建斌找到一些存在感。

病情越来越严重,最终决定到北京治病

病魔没有放过杨建斌,年到年,短短四年间,他的瘤子疯狂增长。

为了让弟弟能走路,杨建凤把自家带滚轮的电脑椅搬来,把杨建斌的瘤子单独放在电脑椅上,这样才能勉强走路。

年,杨建斌的体重已经到了斤,无法自由行动,年迈的父母也抬不动他。

最后,他庞大的身躯连家门都出不了,巨大的瘤子,连电脑椅也搁不下了。

更要命的是,在瘤子的影响下,杨建斌的脊柱发生弯曲,压迫心脏,多年来他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躺着睡觉,只能在瘤体上放上枕头、垫子,靠着墙睡觉。

因为病情的原因,杨建斌格外内向,连父母都不愿沟通,只和姐姐诉说心中的苦闷:

“姐,我看到他们(同龄人)上学多好呀!”

“姐,我看到我的同学结婚了!”

“某某某今天去工作了,给家里挣了**钱,添置了东西!”

每次提到同龄人,杨建斌都泣不成声,杨建凤只能安慰弟弟:

“上天总会给你一个理由让你活下去,可能你不能去和别人一样到外面干活,不能像别人一样去上大学,但你能陪在爸爸妈妈身边,这是好多人都做不到的!”

杨建斌和杨建凤的感情最好,平日里,杨建凤对他最为关心。

在杨建斌还能走动的时候,他看到姐姐工作忙,就拖着巨大的瘤体,去学校接外甥,照顾两个孩子。

杨建凤也带着父母,四处为弟弟求医,可这么多年下来,她听到最多的就是“无法治愈”。

年的一天,她在网上看到一位医生治疗过类似的病人,赶忙和这位医生取得联系。

可对方的回复让杨建凤陷入绝望:杨建斌的病情可能已经到了晚期。

医生建议进行手术治疗,但也警告她,手术的时候随时有生命危险,而且手术费用不菲,大概40多万。

杨建凤有些犹豫,可不做手术,弟弟同样面临生命危险。

她想到回娘家时看到的情景:70岁的父母每天给弟弟做饭、端饭,弟弟去厕所,年迈的父母一起抬着沉重的瘤体,有一次,她看到父亲跪在地上,用下巴顶着瘤体……

想到这些,杨建凤泣不成声,她也是学医的人,可面对弟弟的病,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就在家人犹豫的一年里,杨建斌的身体再次恶化,肿瘤疯长了五六十斤。

最终,杨建凤下定决心:无论如何也要带弟弟去北京看病。

杨家人卖掉了家里的葡萄地和经营多年的小卖部,凑了治病的钱,他们决定,年6月19日去北京。

因为身体过于庞大,杨建斌无法乘坐普通的救护车。

杨建凤租了一辆宽敞的商用面包车,把后面座位拆掉,杨建斌在后备箱呆了7个小时,终于到了北京。

想到自己有机会甩掉大包袱,杨建斌很兴奋。

16小时的手术后,终于甩掉斤肿瘤

到北京后,他医院医院,杨建医院烧伤整形四病区主任陈敏亮医生。

见到杨建斌,陈敏亮医生很是惊讶,因为一年前他看到杨建斌照片的时候,病情还没有这么严重。

体表肿瘤并不罕见,但像杨建斌这样大的,陈医生还是第一次见,经过检索,他们发现杨建斌的肿瘤可能是目前最大的肿瘤。

为了让杨建斌更好的生活,护士将两张床捆在一起,一张床专门放瘤子,一张床放人。

经过会诊,医生发现瘤子在不停地吸取杨建斌的营养,他的体重有斤,可实际上,他自己的体重只有斤,肿瘤平摊在床上,直径达到1.2米。

而且,神经纤维瘤已经遍布杨建斌全身,除了那个最大的瘤子,他的关节、面部都有黄豆大的小瘤子。

为了做好这台手术,医生找来了机械工程师,一开始,他们设计的是,用一辆吊车,将大瘤子吊起来,方便医生手术。

可考虑到用吊车有种种限制,医生们放弃了这个方案。

最终,他们决定在手术室也放两张床,一张床放瘤子,一张床放人。

前面的瘤子切下来后,还要帮杨建斌翻身,继续身体后部的手术。

手术团队确定下来,总共有四十多人,因为光为杨建斌翻身,就需要七八个人。

考虑到手术中可能会出血,医院提前抽取了杨建斌的血液备用,为手术做了充足的准备。

7月3日上午10点,杨建斌被推进手术室。

手术并不一帆风顺,杨建斌肿瘤里的血管有的像小指头一样粗,医生无法用电刀将血管封闭,血液一下子就喷到无影灯上。

医生赶忙缝扎血管,可因为肿瘤很脆,缝合的时候又不是很顺利。

肿瘤和身体连结的部分有大面积的创面,医生将肿瘤上的皮肤剥了下来,移植到创面……

手术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点,时间长达16个小时,用了上百件手术服,终于将斤的瘤子成功从杨建斌身上分离开。

杨建斌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陈主任,你终于让我躺平了!”

这次手术花去了47万元,杨建斌对父母充满愧疚:

“我身体不好,什么也不能给家里做,我爸就是个种地的,一年我们的收成才几千块钱,为了我的病,实在是把家里掏的空空的,我真的就是不肖子,给父亲母亲带来这么大的愁烦,给姐姐带来这么多的家庭负担。”

不过在家人的劝导下,杨建斌还是调整了心情,恢复了自信和笑容。

年,杨建斌再次接受了采访,这么多年过去后,他的病没有复发,余下的日子他只想陪伴家人:

“因为这个病,这辈子我也不打算结婚了,余下的日子只想尽力孝顺父母,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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